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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艾】2016晴人生贺第八棒

前情回顾:第七棒


那位熟悉而又陌生的少女离开之后,这座纪念馆变得空旷起来。如同现实世界国家礼堂般大小的馆內,墙壁和地板上铺满了洁白无瑕的大理石,清一色的白映衬着数十座同样被砌成白色的半身像愈发肃静,如同每一个祭奠英灵的场所那样庄严而神圣。

艾尔艾尔弗抬眼看了看位于最前面的雕像,这个世界的雕刻师只留下了一个被称为“起始旳骑士”少年不太清晰的轮廓——虽然生涩,但眉宇间却带有着十分坚定的信仰,几乎一看见这个半身像,就能联想到无畏无惧的英雄将要奔赴战场的画面。

这种感觉非常怪诞。

 

他的病人时缟晴人分明只是一个有妄想症的家伙而已,在两个月观察治疗的过程中——除非发作,不过是普通人罢了,他平日温和谦虚的模样也好,歇斯底里的模样也好,从未使人产生这种联想。

若不是这两天来,因为一场莫名其妙的绑架,自己稀奇古怪地跟着来到了“他的世界”,不然他从来就不会考虑一个精神病人口中那些科幻小说般回忆的真实性。

可现在已经是第二次到达这个世界,当病人的幻想变成了亲身经历,他已经无法用医学的角度去解释。

更加可怕的是——现在,这里并没有时缟晴人了,与现实最大的矛盾点或许就是问题所在。

而流木野咲所述,时缟晴人留下的……希望?

如果这份数据是很重要的东西的话,这个世界里的自己又为什么会将密码忘记?

这个世界曾经发生过的事里,现在他唯一能确定的只有某个结局:时缟晴人战死时,他就在他身边,甚至最后也是他将他带出来的。

一旦这么思考起来,方才已经缓和了许多的钝痛感又慢慢升起,胸腔里那种像是失去了什么似的空虚感分外严重,甚至让体质过硬的他感到十分痛苦,似乎有千斤重物压在心口,几乎无法喘气。

太奇怪了。

艾尔艾尔弗皱起眉,将呼吸调整回正常状态,站在雕塑底座旁边,拿着属于另一个世界自己的终端,莫名的犹豫着,用指尖划了划屏幕亮了又暗,最终还是点开了……

 

这是由Valvrave1号机内置监控记录下的数据,几乎包含了从本机正式启动直到“那一战”结束,这个机甲里的所有录像。

少年怀着错误的复仇愿望登上燃料是rune的战争机器成为怪物,拯救生命的同时也在吞噬着希望。

想要变革的另一个少年与他签下契约,将痛苦与幸福对半分,从此一切便悄无声息地脱离正轨。

截然不同且过于纯粹的愿望是失败的根源,无法操控的人心带来最终的崩溃。

他们最终还是胜利了,在失去了模组77上大部分的生命,牺牲了几名本身就为数不多的驾驶员之后。

英雄离开前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在亿万星辰包围之中,在他的眼前,微笑着永远闭上了眼睛。

 

或许的确存在所谓的平行宇宙,但这个平行空间里的事情同时缟晴人自述和表现有些许出入……他好像瞒着什么,不止一次。

艾尔艾尔弗思索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习惯性揉了揉眼角,却触碰到一片温热。

这不是第一回了……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医生盯着一小块发亮的荧幕,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个不停,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冷峻。

太不正常了……

蓦然想起几小时前,时缟晴人印在他眼睑上的亲吻,那分明已经超出了挚友关系范围的关切的神情。

屏幕上和他如出一辙的银发少年哽咽着,紧紧地拥抱住那个快要倒下的身躯。泪珠在真空的驾驶舱里漂浮,将脸庞埋在友人的臂膀里,颤抖着哭泣。

而后,这段录像停顿了一会,就在他认为已经结束正要关闭的时候,突然出现了极为不真实的一幕——银发的少年抬起脸来亲吻已经逝去的人,带着无与伦比的温柔——仿若正与挚爱诀别。

啊,这样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

扭曲的关系最终酿成了不为人知的情愫,但却在萌芽时凋谢湮灭。

 

眼前的事物模糊了起来,混沌而扭曲的景色环绕在面前,一刹那间全部回归到现实。大理石房梁被惨白的天花板取代,手里的终端也不知去向何处,薄纱窗帘透出月光洒落在床沿。

恍若隔世。

艾尔艾尔弗盯着床头柜上的电子时钟出神,晃眼的红色led灯闪烁着显示出“00:02”的字样。

睡眠效率低下,琢磨着给自己开点唑吡坦片,和精神病人待在一起太久果真会受到影响……

他下床准备去客厅里倒杯水,余光瞟到窗外,一辆熟悉的救护车有些突兀的出现在街角。

路灯照射下,能看见飞机头的司机打开车窗,同站在车外身着白大褂的另一个男人说着什么。

山田雷藏和犬冢久间?

这个私人住所他们应该是不知道的,暂时推测两人是因为其他事情路过。

拿起手机,工作号码上有两条简讯,最新的那一条就来自犬冢医师,内容大概是询问时缟晴人是否在他这里。而另一条来自今天值班的实习护士连坊小路晶,只有简短的一句——“晴人不见了!”

这几个字有些刺眼。

转到私人号码上,则是旧友阿德莱伊发来的“流木野小姐问我你的住址”、“你没有回复所以我只告诉她大概位置”、“艾尔艾尔弗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接连好几条都差不多,他已经没心情继续看了。潦草回复了句“没事”,便将手机屏幕暗灭。

时缟晴人……擅自跑出医院了么?

那又和他这个主治医生有什么关系,病人的管理是由医院负责的。

喝了半杯水后,习惯性闭了闭眼,只一瞬,最后的画面竟猛然浮现在眼前,心跳漏都了一拍。

他会去哪?这样下去,只会变得更加奇怪。

 

艾尔艾尔弗试图在脑内演算他的病人的“逃跑”路线,结果是“鬼知道那个精神病跑哪去了”。而后又在脑内划掉所有可能性,愤然决定不再去思考愚蠢的问题。

门外走廊里传来电梯到站的清脆铃声,不过是楼下的大学生半夜归家,踏着胡乱的步子重重关上门,或许喝多了。

这时,窗外那辆救护车也已经开走了,应该是没有在附近找到什么线索,选择去其他地方继续了吧。

那是自然,时缟晴人并不知道他的住所,即便知道了也未必会到这里来……

周围一片寂静,秋蝉早已不鸣了,空中月亮低垂繁星点点,预示着清晨的好天气。

穿着单薄睡衣的银发医生忽然随手披上件外套,拿着钥匙和手机匆匆出了门。电梯到达楼层,不紧不慢地下落,随着提示铃音响起而打开。

 

“唉,艾尔艾尔弗!?……你怎么现在出门啊?”一个熟悉到不行的身影此时就站在单元楼电梯口外,夜晚里有些发暗的蔚蓝色眼睛眨巴着惊讶地看着他。一头棕发比平时凌乱些,穿着简单的T恤外套和长裤,手里还拿着个医用口罩,非常休闲,毫无失踪人口的自觉。

“你不应该先解释一下,为何半夜三更出现在我私人住所的楼下么,时缟晴人?”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但他的神情控制的很好,丝毫没有露出破绽。

被质问的那人一手藏起口罩,有些尴尬地回答道:“对不起,我偷偷用流木野小姐的手机问了你朋友这个地址……”

“……”艾尔艾尔弗顿时感觉到自己半路出家的心理学和原本学的还不错的逻辑学知识,在遇上这个精神病时全都不够用了。

还没采取下一步措施时,对方先发话了。

“艾尔艾尔弗你又到过那边了吧,”时缟晴人露出一个他从未见过的苦笑,“其实那个时候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看着,但是没有实体的话,真的没有办法……”

转瞬间那个笑容又变的十分温柔。

“什……?”

“虽然擅自跑出来应该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

“可是你哭了啊,所以我实在没法放心,就来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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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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